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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上“画”工

  ○ 卢炳根

  清晨,每当我和钓友来到潜山港河畔垂钓时,就会看到两位船工,划着一叶小舟,巡迴河中,捞着水面上的残枝败叶,或整理河中央草垛的姿势;水面上不时游弋的野鸭似鸳鸯戏水,窜来窜去,展示一幅人与自然共谐的图画。

  认识来自盐城农村的这两位船工李师傅夫妇,是在四年前秋季。当时李师傅承担潜山港湿地公园绿化工程项目竣工后的日常保养。那次听着李师傅说的苏北腔话语,引起了我的注意。我曾经在扬州求学生活过5年,扬州话与盐城话接近,听来亲切感油然而生,也算是半个苏北老乡了,每次见面彼此打个招呼,一来二去熟悉起来。

  他们夫妇俩,有时划一个船,一个船头捞垃圾,一个船尾竹篙撑船,配合默契;有时遇到前一天风大,水面上垃圾汇聚多,他们就分划两个船,在河东西两岸各自边划边捞。他俩用刀具理去枯草黄枝,宛如给幼女梳理发辮;用网兜捞起浮萍,宛如给幼男洗去睡垢……这一连串的委婉似蛇的动作,恰似画工在宣纸上运动笔墨精雕细琢……

  一天下来,船上装满了各种垃圾后,就靠岸停泊,垃圾装袋运走。日复一日,月复一月,年复一年,转眼间四年过去了,长达近2000米的河面上,除偶见少量的枯枝落叶和垃圾外,河面已渐渐水清如镜,各处人工草垛碧绿如菌,梳理整齐如发辫光亮。他们起早摸黑,不分酷暑严冬,就连节假日也从不歇工。他俩的一撸一篙,仿佛是画笔的一撇一捺,描绘着潜山港画卷的秀丽景观,莫不浸透李师傅夫妇俩的辛勤汗水。

  前年夏日,我有三四天没见李师傅。后来方知他老家弟弟突发病患去世,他回家帮弟媳处理后事,三天后即返程上班了。他俩每天做着划船,捞垃圾,整理草垛,保洁河面,保养岸边花卉,看似单调乏味极为平常普通的工作,却使潜山港湿地公园河面,呈现出水清草绿花红的美景,演释得如此秀丽多彩,足见劳动者的光荣伟大。

  他们是普通的劳动者,更是千万个“美丽中国”的绘画者之一。正是因为他们的辛苦付出,才使绿水青山得以每日可见、世代相传。

  早就想为李师傅夫妇俩——我的“半个苏北老乡”写点什么,这篇短文就算了却我的心愿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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