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期,媒体报道了用40年踏遍德清、桐乡、南浔的乡野角落,将3000多件濒临消失的农耕老物件郑重收藏的老人姚云泉。在这名68岁的老人心中,这些器物绝非尘封的废品,而是“活着的历史”:“守着它们,就是守着咱农民的根。”
为何老人的事迹令人动容?其实,姚云泉的每一件收藏,都记录着代代先民的劳动创造,记录着人的痕迹、人的生活、人的历史。透过这些承载时间的器物,人们可以想象,过去的先民是如何用一双双劳作的双手,打造出这些扶持生计、辅助生活的物件,又是以怎样的智慧与热情,悄无声息地把人的气息与故事,酿成器物上无言却动人的传奇。
常有人感叹社会变迁、事物发展之迅疾,时光流转,沧海桑田,让过去的记忆也随着时间渐渐逝去、隐入烟尘。时代在进步,器物也在更新,这是好事。但如今,当轰鸣的机器代替了农具,当传统村落的面貌日渐模糊,那些弯腰劳作的辛勤背影、那份对土地的深情似乎也在随时代的转身而慢慢远去。
洪流中,姚云泉的身影显得如此单薄,却又无比坚韧。他以一己微薄之力,逆流而上,打捞着那些即将在光阴深处消失不再的老物件。他似乎在告诉人们,时代变迁的脚步无法阻挡,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被铭记。在某种意义上,姚云泉守护的正是器物身上那份对生活、对光阴、对历史的郑重与敬畏,也是人们深植泥土、融入血脉的文化基因。而正是姚云泉这样坚守的痴心,让一代代人的精神家园充满力量。
诚然,生产生活方式的变迁不可阻挡,但在追求效率与创新的同时,人们仍应记得历史、记得初心、记得来时路。无言之器,令史有声,此何声也?或许正如老人所说:“时代在变,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在变,但土地不变,农民对土地的感情永远不变。”
(孙琳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