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堪慰
北宋仁宗年间,朝廷曾号召各州府的教育学湖州。还将当时湖州的教育体制、教育思想、教育理念赐予“湖学”(据《湖州市教育志》载,庆历四年,仁宗下诏各州县立学,扩兴太学,派专人到湖州取法,“著为令”,作为各州立学楷模。世称这一时期的湖州州学为“湖学”)。湖学的代表人物是谁呢?现今基本公认是,主持湖州州学十三年的安定先生胡瑗。他那“明体达用”的教育思想及分设经义、治事的教育理念,明确提倡理论与实践相结合,普通教育和职业教育并重的原则。这是“湖学”主要精神内核,他无疑是具有现代教育思想的宋代大教育家。
才学展示需要平台,千里马更需伯乐,当时的湖州知府滕宗谅就担当一角色。他尊师、重教、兴学,上表朝廷请设立州学,冒着被小人诬告谈贪没公款之虞,仍高质量建好州学,“宋代湖学,重门广殿,讲堂、书阁、斋舍、疱湢(厨房、浴室)一应俱全。”聘请“宋初三先生”之一的胡瑗主持湖州州学 ,他还曾随胡瑗先生带学生游学关中、潼关、黄河,作为知州,能以实际行动支持教学活动实属不多 。他为‘湖学’的诞生提供了上乘的软硬件,创造良好的生态环境,使那时湖州的教育得到空前发展。如此重视教育的好市长,湖州人是不能健忘的,将滕宗谅市长作为“湖学”的代表人之一是绝不为过,且完全应该的。滕早在福建邵武,后在岳阳任上都兴建了学堂,而湖学应是他最得意之作。可为何,湖州人每提起湖学只知胡却不知滕呢?觅史料推测如下:
其一,滕是1038年从南京调任湖州,1040年9月因西夏犯境,边陲告急,而匆匆离湖赴泾州上任。他在湖不足三年,上表朝廷请设州学的报告,可能才批下不久,湖州州学初创。待仁宗下诏派人来湖总结经验时,他已远在甘肃,在湖迎来送往,出头露面之事轮不到他了。其二,滕在动用官银建造湖州州学时可能开销多了点,已被实名举报。多亏继任知州胡宿及时查清账目,已还滕清白无过。至于,功劳表彰也就免谈了。其三,滕秉性耿直,在御使台任谏官心直口快,言责仁宗“日居深宫,流连荒宴,临朝多赢倦色,决事如不挂圣怀”得罪皇上是没好果子吃的。其四,范仲淹一篇《岳阳楼记》将滕宗谅这大号被他的字(子京)盖过了风头所淹没。今大多读过《岳阳楼记》的湖州人,还真不知滕子京就是原北宋湖州市长滕宗谅。他是先建湖州州学后修岳阳楼,是否后来居上,《岳阳楼记》以“浩浩汤汤”之势将滕的“湖学”声势也给淹了。其五,负大才,光明磊落一身,为众嫉,磕磕绊绊一路。《宋史》定论,“宗谅尚气,倜傥自任,好施与,及卒,无余財”也只是为他洗白,未及功绩。
滕被历史尘封的原因肯定诸多,主观的放任,客观的嫉妒,皇上的贬谪,但湖州人是万万不可遗忘他的。湖州的州学毕竟是他任上创建的,湖学是他与胡瑗兴起的,他俩缺一不可,共为“湖学”的代表。
且滕子京与胡瑗又都是范仲淹十分看好、关照的小老弟。范长滕三岁,长胡五岁。
范与滕为同年进士,在同护海堰时相知,感其好学、能干、遇事不慌,是非常之才。是关系密切的挚友,有好事、有难事信任他“荐以自代”,遇举报贬谪“力所匡救”。范仲淹不只为滕撰写《岳阳楼记》,还为他写了《滕待制宗谅墓志铭》,充分肯定其为人及功绩。
范仲淹非常赏识胡的学识才华,《胡瑗和安定书院》载,“宋仁宗景祐二年(1035)胡瑗受范仲淹之聘,担任苏州郡学教授,期间,范仲淹荐瑗去开封以白衣对崇政殿,授秘书省校书郎,参与更定雅乐,研究钟律、钟磬等乐器。”可见是心心相印,关怀倍至。
鉴“湖学”在北宋时全国榜样的崇高地位,乃如何传承发扬湖学精神是当今湖州人艰巨、光荣且不可推诿的历史使命和神圣职责。笔者认为,要以感恩的心情纪念“湖学”的代表人胡瑗和滕宗谅,充分肯定他们的历史地位;要保护、挖掘、展示有关湖学的历史遗存,再现湖州文化之邦的光辉,并将此塑成湖州的城市文化。
岳阳人为纪念范仲淹和滕子京,在洞庭湖畔修建有“双公寺”,那我们湖州人就在太湖边修建一座“三公寺”以纪念胡瑗、滕宗谅和范仲淹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