○ 杨菊三
荷花开的时候,这个夏天不再烦躁
荷花开的时候,很多人在池边写生。
画一张宽大的叶,再添上一颗晶莹的露珠,让它兜着,在软风中悠悠地晃,晃出一种韵味,晃出一种诗情。
画一朵秀美的花,再添上一只乖巧的蜻蜓,让它伏着,在金阳中轻轻地闪,闪出一种妩媚,闪出一种光泽。
湖水十二分的清澈,翠叶十二分的清雅,花色十二分的娇艳,一个夏天就在她们的作合中激越登场了。
荷花开的时候,这个夏天就不再烦躁。
凌霄不负其名
长长的藤,长长的思路;灿灿的花,灿灿的风采。
它从春天启程,猛然间,爬上了苦夏的最高端。
凌霄,真的不负其名,总是将探头伸出去,伸出去,或伸向天的绝顶,或翻过墙的阻隔,给夏天带来别具一格的清新。
青青的叶,就是它耸起的耳朵;黄黄的花,就是它包抄的富贵。常常在瓦砾之中寻找立足之处,艰难的打磨,成就了浑身的钢筋铁骨。
它能循着光的支柱一步一步地登攀,它能顺着风的走向一寸一寸地跟进,还能挟着稻花的气息驻足于乡村百家。
一朵寻常的花,开进了寻常巷陌的每一个门庭!
美人蕉的夏天
在一棵树上,夏蝉叫得山响。
美人蕉似乎多了一分心事,在强烈的阳光下步履姗姗,总是迈不进季节的门槛。
这也难为她了。一个弱女子,原本就有些腼腆,有些娇嫩,怎能连个过渡的桥梁都没有,一下子经受得住酷日的横蛮呢?
叶的青,花的红,并非她的全部资本,美人蕉不会强词夺理、好高骛远地独占鳌头,再有过高的索求,就有点勉为其难了。
应该有几棵树的遮蔽,应该有几只鸟的歌唱,或者下几滴雨浇灌一下,刮几缕风抚慰一下,都是应有之义,可那烈烈的太阳总是不依不饶,几近烫伤了那颗脆弱的心。
好在有自己的信念,有自己的主张,也颇有度夏的成功经验,她照样锤炼体魄,照样强劲筋骨,直至无怨无悔地走出一个新我。
木槿花开的时候
木槿花开的时候,夏天过去了一半。
花色当然是美轮美奂的,总是用白打着底色,抹一点紫,蕴一些红,而且还能嘟嘟地吹上一口中气十足的喇叭。
树不高,那就是灌木的作派;枝柔韧,那就是柳条的姿态。她们通常都充当迎宾的主角,或为行道树,或为陌上花,或为庭院前后的绝色装点。
夏秋时节,繁花稀薄,这木槿刚好填补了这一空白。她开花的时候,也引来了蜂的嘤嘤,蝶的翩翩,就连行将落山的太阳见着它,也会含情脉脉地来个回眸一笑。
无论是晨露中,还是在晚霞里,她都是出类拔萃的一族!
夏天有了芭蕉,不再灰头土脸
夏的纳闷,是找不到一朵有含量的红花。
那就去寻访绿叶,只要你稍加留意,就能轻而易举地就见到秀雅的芭蕉。
应该说芭蕉就是夏的代表,她从枝到叶都散发着绿,从内到外都蕴含着绿,说她是绿的使者绿的化身一点也不为过。
乍一看,是活脱脱的树,有树的威严,树的墩实,树的气度,而实际上她就是草,草的娇嫩,草的繁茂,草的一岁一荣。
能够织出一张画屏,能够泻出一片绿荫。
高挺的枝撑得起夏的丰厚,宽大的叶扇得走凉夏的炙热。她在房前屋后驻足,在田边地角现身,在坡上坎下闪现,全身心地护佑着河山,护佑着生灵。
夏天有了芭蕉,似乎不再灰头土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