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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到心间始无色

  ○ 紫箫

  都说女人如花,一直不知自己是什么花。喜欢明艳的花,它热情,令人心情愉快;喜欢素雅的花,它们宁馨而温婉,令人娴适淡然——真不能定夺哪一朵花专属自己。大自然巧夺天工,用色彩斑斓装饰人间,哪一种花不是来取悦人类?从原野到山岗、从荒芜之地到高贵的殿堂、从农舍田庄到亭台轩榭,哪里又少了花的点缀?赤的奔放、绿的活力、橙的甜美、黄的霸气、紫的神秘、蓝的浪漫、白的素洁、黑的肃穆……世界不单调、诗歌不单调,儿童的眼里充满奇幻,爱人的心中满是沉醉。世界有色彩,人间才美丽。

  可是,有时候,你就是觉得热闹与美丽是别人的,与己无关。遭遇恶运,身体抱恙、心情沮丧,仿佛阴云密布,看着不同的花开、看着不同的花落,还未好好欣赏,就匆匆零落。落红无数,随风随尘。这份惊艳与凄美,就是诠释女人吗?否则为何唤作“红颜”?林徽因一身诗意千寻瀑,惊艳了近半个世纪的岁月,却匆匆谢落;庐隐、石评梅如海边浪花,洁白而浪漫,却因情所惑,盛不下满园春色而流星一瞬;萧红在人生的驿站,一站一站匆匆地进、匆匆地出,车马劳顿,她终于虽不甘而遗恨而去。要是她们的生命之花开得久些,中国现代文学的星空,那该多璀璨呵!还有多少才情女子,都无声地凋零呢。庄子云:树不成材所以长寿。道边一树,形状不堪,纹理疏松,做什么也用不上,人们只好放弃对它企图,任其生长,无人打扰,结果,百无一用却长寿百年。世间的辨机真是玄妙,得失、正反、阴阳、实虚、真幻……都在冥冥之中操控着什么,人是很难看透的。但似乎又有迹可寻,古人说,女子无才便是德。是照顾女子的命运?还是完善伦理纲常?女子本如花,都有敏感之心,风来雨来,情愫袭来,一叶落而悲情发,倘读过些许书籍,又从中悟得人生百态、世间风情,那她们绝对是凌风月而行、逆光阴而旅。惊世骇俗的逃婚、舍生取义的绝决,秋瑾的女侠之剑、陈铁军的山盟海誓、赵一曼的铁骨柔肠、林淑华的生死之恋……还有那么多沉寂在野草窠中的无名花,哪一朵在摇曳之时,不是顾盼生芳?

  生命的过往是无序的,满园春色良莠不齐。人,唯一不敢的是对未来生命的认知,谁也不敢期许、预支,有的只是愿望。

  今天,应景最多的花是玫瑰了。玫瑰可以形容美丽的女人,玫瑰带刺,也常常形容拥有具有独特个性的女人,大多数玫瑰都具有浓郁的花香,闻到玫瑰的芬芳令人分外陶醉,这也是爱情的魅力吧。红玫瑰中,“红衣主教”花鲜红色带有绒光,高心卷边,花形美艳;“萨曼莎”和“达拉斯”花深红色,带着诱人绒光,花苞饱满而硬朗,热情如火。这样,红玫瑰代表热情真爱也无可质疑了。爱与热恋,希望与泛起激情的爱在花语中沉沦,更有带刺的红玫瑰在神话故事里演绎坚贞不渝的爱情的,那种野性而高贵饱含风情,多像雨果笔下迷人的艾丝美拉达那撩人的眼神;还有神秘的蓝玫瑰,也代表迷人的气质和神秘的色彩,这种神秘,是一种神往,是海风吹向海岛、月亮落进涛声中的澎湃,多像恋人之间多看一眼的心跳;黄玫瑰,具有优雅的姿态、明亮的颜色,人们非常喜爱它,是因为它被冠以祝福、等待的花语,也有拒绝的意思,这样,更多的复杂情感,在爱的漩涡里中挣扎。

  女人可以是玫瑰花,只因花与她们在灵魂之中的相通,等待爱、钟情于心之所属、为他们所开,似乎一生也跳不出这魔咒,只希望,造物主留意一下,该是何人爱花、如何怜香?许多无情之物,任是无情也动人。

  爱一朵美丽的花,从爱自己开始,爱着每一天,只因有一个美丽的相遇让你从容地开放。是花、是人,都在红尘坚守,无论如何凋零,都有泪可落、有暖可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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