○ 胡菲红
“养生的护理师说我最近体虚,可以黄芪加枸杞泡茶喝一段时间!”说者无心,婆婆却留意了,她到药店里给我买来了黄芪,并细心地让店员切了片装在瓶子里递给了我。
一开始,也每日泡了当茶水饮用。时间久了就隔三差五地中断了,偶尔记着就泡一杯。今日想起,好久没有泡了,于是从柜子里拿出装了黄芪的小瓶子,一打开竟然发现出了两只“梁祝”(应是飞蛾)。估计是店里药材收来时不够干燥,时日不久,竟然就长了许多的虫卵。我学着母亲小时候的样子,找了一个绿色的碟子,将这些黄芪铺在上面,放在窗台上曝晒。
晒了两天,飞蛾是走了,大大小小比米粒还小的虫卵却依旧在,有的还黏连着丝网。我将它倒入装骨盘里,绿色的底盘衬着片片厚薄均匀的黄芪,甚是好看!午睡醒了,我坐在窗口的茶桌旁,细细地挑着。那些粘连着网和虫卵的,我将它弃之,剩下大半比较完好的,我重新又装入了盘子里,并就着小小的骨盘将它上上下下颠了几遍,像小时候母亲打了新稻,晒干碾了后,在米筛上反反复复地颠。小时候不懂得,奇怪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?今天我在小小的骨盆上颠着这些一片一片的黄芪,发出好听的声音的时候,正在追剧的先生听到问我:“为什么要这样颠呀?”看着骨盘里重又落下不少的虫卵,我知道了颠一颠,还能颠下不少的东西。而没有亲手实践过的他,是不懂的。就像我,就在刚才,才明白了母亲们碾米时,用筛子筛过后还要再颠一颠的道理。
人生路很长,附带的东西也多。有时候要筛一筛,还得要颠一颠。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