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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薯情

  ○ 杨苏奋

  太阳下山了,天,像黎明的早晨,还有一丝光亮。小叔赶来了牛,把我和婶婶割去番薯藤的番薯地,犁出了番薯。我和婶婶,把露在泥土面上的番薯,一个个理干净。婶婶站起来,不小心摔在了地上,在暮色中望去,像似凸起的番薯地,小叔急忙把她扶起。番薯理完了,装进了箩筐,把挂在牛背上,小叔在暮色中赶着牛回家,我和婶婶在后面跟着。

  之后几天,婶婶挺着大肚子,把破了皮的番薯理在一边,把无伤疤的番薯放进箩筐。因新开河要从这块番薯地经过,我和小叔忙着把坟墓搬到了另一块自留地上。

  小叔葬好祖坟,祭拜时,在坟墓前放上了一盘番薯。过后,就把婶婶理好的番薯,在家里挖一个地窖藏起来。盖上稻草,铺上泥土,到了冬天,就去地窖里摸出来吃了。

  番薯吃法很多,洗干净后,把番薯对切开,放煮饭的蒸架上蒸。饭熟了,番薯也熟了。

  那时,有个吃点心的习惯,白天大人们干活去了,孩子们就会在家里烧番薯。烧番薯,水不能太多,也不能太少,水多了,锅底留水,番薯不好吃。水少了,番薯烧焦了,不能吃。我烧番薯,经常到锅边闻闻香不香,香了,就不烧了。因为锅底下的几个番薯,已经开始焦起来了。吃点心大约在下午2点半左右。番薯都是吃了中午饭烧的,当锅盖揭开时,特别是我们孩子,就抢着吃那个锅底下的乌焦番薯。大家都说,焦了的番薯好吃。把那层乌焦的皮剥掉,吃起来真香。在大米少的时候,早上就是番薯汤。在没有了大米的时候,就天天吃番薯。那天,我跟小叔窖好了番薯,就跟我小叔的小舅子睡觉去了。因为,婶婶娘家便是我小叔家的邻居。

  楼梯边,有不能入窖的番薯堆在那里,上楼梯睡觉,我们总会拿一个番薯,用甘蔗刨子刨去番薯皮就吃。那个季节,晚上经常吃生的番薯。这一晚,突然听见小叔在叫他的小舅子:“快起来,你姐姐肚子疼得厉害,可能要生了,快去叫接生婆。”大我8岁的小叔的小舅子就起来跟小叔走了。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回来把我叫醒:“你婶婶生了,是个男的。”

  第二天起来,我见小叔晃动着脑袋在自语:“今年是1963年,10月份,属兔,半夜生的,应该是子时。”我笑笑,打断了他的话,歪着头说:“我比他大9岁。“哈哈哈哈哈。”小叔咧开了嘴巴大笑,捏着我的脖子说:“你做哥哥了,快去看看你弟弟。”我急忙拿了个番薯走到婶婶床前,对着宝宝的眼睛摇晃着说:“以后你也吃番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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